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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情（下）
每当看着Justin流泪，Brian就很难过。
Brian自己能够像石头那样，将伤心、低落、软弱等充满“阴柔气息”的一面藏起来，他用特制的潜意识痛苦管理，让他不怕痛，他可以承受各种苦与难，他希望扛下所有深爱的人要受的苦。但他不愿意成为被人讴歌的圣人，他可以被指责，被憎恨，被抛弃，他只想以他带有自虐倾向的方式，保护自己，也保护Justin。
Brian右手抱着突然沉默的Justin，左手拿着红酒瓶大口大口地闷酒。蜡烛的火焰，反射在Justin的泪眼，一闪闪地，多么动人的伤感。他轻轻地抚摸着Justin的背，就像他儿时母亲哄他睡觉那样，温柔地触摸着。
半醉间，Brian涌现更多关于他母亲的记忆，他和母亲挤在沙发上，小小的毛绒毯子裹着他们的脚，母亲会把他冰冷的脚丫夹在腿间取暖。然后，母亲会绘声绘色地讲一些希腊神话或者圣经故事。小小的Brian沉浸在那个美妙幻想的世界，尽管长大后的他极其讨厌这些天方夜谭的哄小孩故事。但直到现在，母亲故事里的一些情节，有一些寓言，不时地他的脑里回闪。
你永远无办法真正地摆脱童年。
这也是为数不多让Brian感到温暖的童年记忆。
“我也许不该回头看。” Brian望着闭上了眼睛，浅浅地呼吸的Justin，他嘴里重复了几遍这句话，“我不该回头看的。”
他的母亲曾给他讲述过一个关于俄耳普斯的故事。他不惜一切地到冥界寻找死去的妻子欧律狄克，他的坚持与深情打动了冥王。冥王答应让他带他的妻子重回人间，唯一的要求在回人间的途中是不能回头看妻子一眼。但俄耳普斯最后还是不忍心回头一看了，这一看，让本可以重回人间的妻子，永远留在冥界。
Brian不明白为什么冥王要给俄耳普斯定下这样一个可怕的要求，不能回头看自己心爱的人。但他的母亲告诉他，有些时候克制自己爱人的欲望才是真正的爱。母亲的这个解释，冰冷冷地刻在了Brian的大脑里。
如果他能克制自己爱Justin的欲望，那么现在Justin会不会更自由，更幸福呢？如果他没有在Justin离开后继续找他，那么Justin会不会过上比现在更多欢笑，更少眼泪的生活呢？如果他当初更狠心地结束这段关系，那么Justin会不会遇上一个比他更适合的伴侣，甚至组建了一个Justin的理想家庭呢？
太多的“如果”敲打着Brian这颗石之心，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碎裂了。
他一下子用他大部分的力气搂着Justin，然后不停亲吻他，抚摸他，挑逗他。他希望直接的快感侵占他那充满“如果”的大脑，他要扔下那狗屁的思考，他要尽情尽兴，享受当下的肉体之欢。
可是每一刹那的亢奋，每一下的肉体碰撞，都在提醒他对Justin的爱是多么的强烈，是多么难以克制的。有时候，这份爱太深，太沉，他希望能戒掉对Justin迷恋。
【注】这一章的构思改了好几次，觉得怎么写都写不出想表达的感觉，我想写出Brian脆弱动摇的一面，想以mother issue作为切口，去展示Brian柔软的一面，但效果并不理想。如果想到更好的情节，会修改的。
谢谢坚持看到这一章的读者，应该还有两三章就完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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